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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imos&Sanford】Prime And Cold Bathroom Tiles

本文由@SirPolarBear于2013.10.14日首发于Fanfiction,我翻译为Prime And Cold Bathroom Tiles(浴室初寒)

下面是原作者的话:

事先声明,给大家一个简短的警告:显然“乱域”它对暴力美学有所涉猎,但这个和这个故事要表达的东西有所不同。我想我现在应该先警告一下,如果里面的自杀情节刺激到了你,或者以其他方式让你困扰。那么就换一个故事读吧!我不想因此让我的好朋友们有所困扰,好吗?好哒。

但确实,如果你想读另外的故事,Madi(作者)其实一直不停地在唠叨乱域里战斗带来的精神创伤和对这些可怜人的影响,他们因此疲累。那么来吧!(顺便说一句,这个故事发生在MC10之后,以供参考。)

我现在不乱说啦,万圣节快乐!


这是我要说的话:

11年的时候是老K发布暴力迪吧/乱域动画10集的时候,然后11集咕了有8年。不过老K是一个很注重质量的作者,8年间他制作了很多动画(不包括游戏):比如小德外传,比如很多有伏笔或者娱乐向的事件。8年时间里老K把MC世界的世界观得以完善有了质的提升。

而在11年MC发布的时候,让很多粉丝难过的一件事就是Deimos,我们可爱话痨的小黑客,欧皇体质,老烟枪,他死了,还是被ATP从背后暗算,惨遭鞭尸,被Hank当挡箭牌(哦自然他在扛Hank尸体的时候也这么干了)被扫成筛子,可以说MC这个禁烟动画让Deimos好像把前几集没死的份儿全补上了。而Deimos 的人气在国内外都高于Sanford,和Hank比肩,自然他的退场当时很多人很难过伤心。

而基于此很多人都在想Sanford,Deimos 的好基友他什么感受(Hank不要谈了,老K都说他是个莫得感情的狼人)。毕竟动画里面,当Sanford打开门就看到Deimos被扫成筛子的尸体第一次表现出来十分愤怒的表情,上去就和黑火爱迪特火拼都不管自己能不能打赢他。

而这一集里面在小德死之前,才和小桑开了个玩笑:自己带着ATP 的面具跳下来吓小桑。结果小桑很生气地把他的面具打掉了,让他继续扛尸体干活。我们并不知道这一切结束后,小桑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做法,毕竟他根本没想到他和小德走差的那一扇门就让他们永别了。

所以在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是很惊艳的,这作者的另外几篇文章都表达出来很细腻的情感,值得一读。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走进浴室,感受初寒。




Prime And Cold Bathroom Tiles


正值壮年的Sanford心中鬼祟不已。

他因伤病缩头躬身在浴室地板上,双手颤抖,冰冷的瓷砖紧贴着他的脸颊——那感觉比在那该死的地狱深道中任何一次天杀的地震都糟糕,也比最后那带走一切的大爆炸更为难过。

在他回家的第一晚他花了整整三个小时不断地擦手。Deimos的烟灰——也许还有他的骨灰,还在残留着自己的指甲里,他必须把它们擦掉;Hank的血粘连在自己的掌纹上,他必须把它们擦掉。然而对Sanford而言那些过去的日子仍被他自己紧握着,融进骨髓血液里中……不管他用了多大力气清洗它们,水有多烫人,这些他无论如何都擦洗不掉。

大概有一个月了,也许时间更长,也许就过了两三周。随便吧,Sanford已经很久不在乎时间长短。毕竟在内华达,白昼黑夜没有什么不同,不管何时,这里都是不折不扣的地狱。

那些仍驻扎在机构中的医护研究人员说他的情况并无大碍,身体上他哪里都不差。他只是下半身疼,拐杖于他而言只是个累赘,至少经历了那些他还能走路是何其幸运。

Sanford在拿到拐杖的那夜就把它给扔了。他自己能走,他还可以自己去完成那件事。

医生没提,他也没哭过。Sanford知道自己的表现让他们心烦意乱。但他一直都被认为是一个沉默寡言冷面冷心的家伙,他不需要流泪,所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最好的朋友死了,Sanford知道不是自己杀了他,但他却感觉如此。这情绪将他由内至外地撕裂,有刀子沿着肠道一寸一寸地钉死在腹腔中,但他仍然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他一直都和Hank住在一起,但仍感觉到虚幻。Hank经常去做理疗,有时会是常规体检。所以Sanford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与人同住,或者他早就沦为了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游魂。

一开始Hank拒绝心理治疗,哪怕现在他也没接受,但是他已经接受Deimos已死的现实,至少他再也没有试图扭断给他治疗的医生的脖子。

医生们害怕他们,这一点Sanford明白,Hank也明白,医生自己更是心若明镜。每个人都怕极了内华达那两个孤寂的幸存者。

但这并不代表Sanford没听到那些窃窃私语,也没感觉到他人的侧目和躲闪的眼睛。

“上帝啊!看看他们的眼睛……”

“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看那些伤疤,基督啊,他们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们看起来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这些话在Sanford的脑海中萦绕不去,就像一些恶心腻人的油灰一样难缠。有个小孩拿起胶水,把他自己的声音和静谧低语粘死在记忆里。

不,不,还不是很糟。

Sanford站起身来,他的双手仍在颤抖,脸上的表情诡异不已——他那条糟糕的腿疼痛着在发出无声的抗议。于是他慌乱地用手扒着盥洗池,抬头望着浴室的镜子。

镜子裂纹了,很可能是Hank干的。他应该把这鬼东西扔掉,而不是让他自己再被吸回内华达,进到那地狱深道的某个地方,一次又一次和那些骷髅鬼魂打到至死方休。那时候的尖叫到现在都让自己难以忘却。显然,镜子应该是没被打理才这么脏,房子里的东西都是这样,这一点都不奇怪。

但是,上帝啊……镜子里那东西是什么玩意?

Sanford甚至花了一两分钟才意识到这是他自己的倒影。

他的头发乱七八糟,比他想的还要长,两鬓斑白,面上泛着病态扭曲的光。他想忽略那些伤疤,但是那结痂的结缔组织狰狞突出,像是谁屈起手指在他的脸上抠出着疼痛至极的轨迹一样。可整张脸却让人觉得异常空旷,比以前都感觉流畅,所有锋利的棱角都被模糊成了一团浆糊。

没关系,他可以忍受这些。

但是他的双眼。

它们死了。这是Sanford唯一能想到的能描述它的语言。他的眼神已经死了,凹陷在一堆肉球里,呆滞、漆黑,最后一点生机都在里面彻底干涸。

他不过是个死人,一具行尸走肉。

Sanford后退一步,随即微笑起来。

开始声音很小,而且有点嘶哑。但很快就变得尖锐难听。以至于毫不避讳的说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他就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甚至手都还在抖个不停,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都忙着笑了。

Deimos看到这一幕可是会嘲笑他的。对,Deimos总是笑个不停,总能找到法子来寻开心,不管怎么样都这么做。

他有点想念Deimos了。

Sanford看了一眼手中那把已经上膛的左轮手枪,笑得更厉害了。哈哈,他真是太想Deimos了。

话说Deimos怎么样了,那家伙在哪?为什么他让自己一个人呆着?他们都说好了,永不背叛,永远相随。他们说好了的。

Sanord拿着枪,好像它是他的救命稻草。

这真是奇妙又无可救药的讽刺不是吗?想到这个,Sanford笑得更厉害了。

他举起枪,他发不出声音了,但双肩仍因无声的笑声而颤抖。

Deimos,你回来得可真慢。他说他就出去一会儿。都过去好几天了,这该死的年轻人,总是这样胡闹,还真是个拙劣至极的冷笑话。

Sanford拿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对着镜子里的倒影微笑着。真好,总算是看起来有那么点像原来的自己了。

无论如何,Deimos都会在那里,是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一样。所以看啊,一切都没问题,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Sanford又笑了起来,他笑到浑身发抖,甚至都听不到有人在敲浴室的门。当外面的人开始更用力敲门的时候他在笑,当Hank嘶吼着他的名字时他仍在笑。

别着急,Deimos要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听啊,他都听见Deimos在笑了!

Sanford笑个不停,他把手指扣到扳机上。直到门被撞开那笑声才断绝,他用力扣下扳机,他确定枪开了!

但是镜子碎了。

Sanford没打中。

Hank把枪从Sanford手里打开了。

没人再笑了,Deimos也没来。

Sanford蹲下身子,他又坐回到浴室的地板上,Hank陪着他。

他没有笑,他还活着,他在冷彻的瓷砖地板上哭泣。

有好几个月了,好几个月他没掉一滴眼泪。在内华达,自从第一次与死亡跳了贴面舞之后,他回家再也没哭过,他拒绝这些。眼泪愚蠢之极,哭泣是浪费时间。

现在,Sanford在他那操蛋的一生里从没哭得这么厉害过。

他隐约意识到汉克还在自己身边,也能听到自己毫无头绪随决堤的泪水爆发的那些一塌糊涂的词句。

Hank和他就这样坐在浴室地板上两个小时。

过了几分钟,也许几小时,甚至几年之后,Sanford稍微抬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哭了,干涩的水渍充盈着他的眼睛。但他还在抽泣,连呼吸都哽咽窒息。Hank仍在他身边,像平时那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响。

Sanford的喉咙哑了,他不想说话,但他觉得必须说点什么:也许是Hank,也许是Deimos,也许是他自己。

“谢谢。”

他抬起头,正好看见汉克微微耸肩:“别担心。”

Sanford的手又开始抖了,喉咙里的干涩现在到达顶峰。

“我能不能——水,水……”

甚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太丢人了。但是就现在而言Sanford最需要的。汉克点头,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动。”

“我不会再自杀了。”

这些话听起来像倒钩,但必须说出来。只有这样才让刚刚一切历历在目,而不是一场噩梦:Sanford曾试图自杀。他没有,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

“你发誓?”

“是啊,我发誓。”Sanford直起身子来坐着,小心着散落在地板上的碎玻璃没割伤自己的手。

——我发誓。

Hank站起身,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听起来像是一连串的咒骂,但他还在门口犹豫不决。

“Sanford。”

“是。”

Hank鬼鬼祟祟地看着地上的碎玻璃,然后深呼吸。

“是的,听着。我很抱歉我没有像你需要的那样在你身边。该死的,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什么都能帮到你,只能让你别自杀。我需要你,需要一个和我一样经历了那次地狱的人,那样我才能确信我没疯。”

如果Sanford对Hank的了解不如旁人,那他真的会觉得眼前的这人是个冷情的家伙。

毕竟那是Hank·J·Wimbledon,Sanford很了解他,也许Hank真的是冷酷无情的人,因为Hank的性格和自己比起来也没差多少。

“不是你的错,是我们搞砸了一切。”这回答听上去完全不靠谱,但没有更好的说法了,不过好在Hank也明白了。

“是,在我回来前别动,尽量离那些该死的玻璃远点。”

这一次Hank真的离开了,再次离开了Sanford。

至少早些时候Sanford从那恶心的幻觉里逃了出来。所有的笑声,他脑子里所有的声音,枪……至少他的感官开始恢复了。确实他觉得现在更像他自己了,或者至少他冷静一些了。

Sanford让自己的头后仰,靠在水槽橱柜上开始休息。他试着动了动,但是他实在是太累,于是放弃了。谁知道他想开枪要花多少力气呢,他妈的。

但他知道今后他不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不,很久之前他答应Deimos不会伤害自己,他还答应了Hank。这是双重承诺,而刚刚你打破了它。

Sanford默默做出第三个承诺,那是给他自己的。

他再也不能停滞在这种颓废之中,在里面游荡。是啊,生活糟透了,他疯了,他几乎不能再依靠自己的双脚。但这是他拥有的,他会坚持下去。Deimos不会白白死去,这不是Sanford 的错,也不是Deimos他自己单方面的背信弃义。自我厌弃,早该停止了。

他是个杀手,不得不忍受一切,承担一切。Sanford知道这是他的永夜,但当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深入思考它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下面该做些什么。是的,他杀人了,但可能地他也拯救了人。所以现在,他打算把注意力集中于此。

你是幸存者啊。从现在起,Sanford会牢记这一点。

那天晚上,他帮Hank清理了浴室里的碎玻璃。

他们晚餐吃了劣质的快餐汉堡,他们只是聊天,吃完之后也还在说话,比任何一个聒噪的孩子叽叽喳喳的时间都长。Sanford恍惚之间也不记得自己和Hank上次这样相对正常的对话是什么时候,那里没有死亡,没有屠杀,没有那个困住他们的地狱,与一切晦暗毫无关联。

真是良好的开端,不是吗?

那天晚上,Sanford到后院去翻垃圾桶,过了好久他找到了自己的拐杖。他必须把它清理干净——彻底地。那些被他自己弄坏的烫痕还在,洗也洗不掉,但还是挺好的。

它让自己走起来更方便,这就够了。

那天晚上,他和Hank谈了很多,着重说了很多要事,Sanford让Hank承诺也不要伤害他自己,继续尝试着去做个心理咨询。

这就对了。

Hank承诺,如果Sanford同意接受治疗,他就不会向医生提起今天的事情。

这就对了。

那天晚上入眠有些困难,这意味着他又要独自一人睁眼到天亮,这真是让人心烦意乱。在过去,越野车上拥挤着过了那么多个夜晚里,一睁眼Deimos就在自己的身边打着呼噜,而现在真是寂寞啊。

有影子在他的墙上翩翩起舞,那样子是那么熟悉:有些人他爱过,有些他很讨厌。窗外树枝的影子看上去像一簇一簇细小的火焰,鼓动着Sanford去打开房间的灯。

时间很晚了,理性思考的时代已逝,奢求、噩梦与懊悔的完美时光也不再停留。距离Hank上床睡觉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Sanford觉得自己还醒着,以前残留在身体里的肾上腺素真的很难消逝。

他睡不着,但是他需要某种形式的结束,能在某种程度上象征这一天的落幕。

自从回家,Sanford第一次把他塞在床下的那个塑料垃圾袋拿出来。

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黑色垃圾袋。没什么特别的,没什么预谋,也没什么好的。然而,它是这一切的终点。

里面没什么。他在内华达穿的旧衣服,Deimos一直取笑他保留的那些圆形弹孔。他的钩子,Sanford费了很大力气才没让医生没收它。

最后,Sanford从袋子底部取出一个面罩。

它有一点弯曲,上面的磨损让它看起来糟透了,当然还有那些斑斑血迹。

Sanford知道,他会用一切换回这面罩的佩戴者,但他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即使他想让自己像其他想否认这一切的人一样逃避,他知道Deimos已经死了,即使自己把这事实当成放屁,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已经死了的事实。上位者已经下完了棋,5他们自然也觉得没必要再把棋子也给带回来。

所以Sanford会拿走他能得到的。

Deimos会对这种事一笑置之?但是他死了,这就意味着他也不能真的嘲笑Sanford留下这个了不是么?

但是如果真有来生,那么Sanford肯定那个小混蛋一定笑得牙都掉了。

就这样吧。

Deimos死了,Hank也疯了,Sanford自己也很糟糕,但这就是现实啊。

第二天早晨,当Sanford走进拥挤的客厅时,Hank皱起了眉头。Sanford的脸上带着灰色的面罩,也许是因为那面罩有点弯曲又血迹斑斑——大概因为这个Hank才很疑惑?

但没关系。

他们俩都很好。他们被打得头破血流,精神混乱,但他们却活了这么长时间,没事,他们会活得更长一些。

他们会没事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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